丸山一整个星期都心神不宁，闭上眼睛好像还能尝到嘴唇上的吻。终于挨到周末去涉谷家，却发现屋子几乎被清空了，沙发和电视都已经搬走，只剩几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纸箱。
“我下周要去东京了。”涉谷解释说。
“东京？”
“跟两个朋友一起，琢磨着等安顿下来开家店什么的。”
“哦。”他也只能点了点头，像往常一样坐下来弹回去练的曲子给涉谷听，心里像压着好多块石头，沉甸甸的只觉得闷。
涉谷忽然用手指移开了他的谱子，他不解抬头。“我都要走了，”涉谷托着下巴看他，“你还要盯着谱子看吗。”
他迟疑了一下才把琴放到身边的地板上，涉谷已经跪起身子靠过来吻他。他不得不仰起头，手还没有在腰上放稳，涉谷就抓着他的手腕塞进了衣服的下摆。
涉谷的体温比他要低一些，像是细磨砂的玻璃。他用手掌缓慢地摩挲，背部的皮肤渐渐都温暖起来。直到他解开涉谷腰间的扣子，涉谷才终于停下了亲吻，用雾蒙蒙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他。
他握上去的时候，涉谷贴到他耳朵边，用摇摆不稳的声音叫他的名字。“まる，やま……りゅうへい。”温热气息几乎要将他点燃。
他努力让自己手上的动作不那么笨拙，逐渐加快了速度，涉谷的呼吸随之变得急促起来。涉谷的膝盖立在他的大腿旁边，很快就跪不住了，身子软软地趴过来靠着他的肩膀。
他拉开衣领吻过锁骨和侧颈，涉谷的身体微微颤抖，到终点的时候顶着他的额头，眼神像湖水迷离。
他去洗过手回来，涉谷滚在地上红着脸捂着眼睛。
“怎么了？”他躺到涉谷旁边抱住他。
“又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涉谷缩进他怀里，藏起脸不让他看。
他闻到涉谷身上汗水的味道，却又看到旁边堆的那些纸箱子。
“非走不可吗。”
“虽然东京是个让人伤心的地方，但是不想就这么认输啊。”
“我可以……去看你吗。”
“好啊。最好等你长大了再来，可以教你一些更糟糕的事情。”涉谷终于抬起头来吻他。“走的时候穿我的衣服吧。”
最后道别的时候，涉谷只是站在门口朝他挥了挥手。“要好好练琴哦。”
他想再去抱抱他，可是又怕眼泪会不听话地掉下来。他也只是挥了挥手。“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等我去见你。
他骑车回家的路上还是忍不住哭了，风吹得眼睛疼。
周末他洗干净了涉谷从纸箱里翻出来给他穿的最大的那件T恤，明知道涉谷不在了，还是带着衣服骑车去了他家。万一他没有走呢。万一只是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说了个没有意思的谎。
他敲了很久的门，没有回应。
低头看着手里的衣服，他忽然有点后悔。没有洗的话，上面是不是多少会留着一点涉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