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谷一到家就说要洗澡,他愣了一下。“你的手怎么洗……”
“你不会帮我吗!”涉谷瞪他。
“哦……”
“那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他跟进浴室里小心地脱掉了涉谷的衣服,肋骨一根一根的,在皮肤底下清晰可见。他已经逐渐能直视涉谷手上的钢钉和支架,下次也许能帮他涂药了。
涉谷注意到他的视线,抬起胳膊在他眼前晃了晃。“像不像未来战士。”
明明是个挺有趣的玩笑,他却笑不起来。他伸手抱住赤条条的涉谷,大概有好几分钟的时间,他们除了拥抱什么也没有做。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怀抱温暖厚重。
“好啦,”最后涉谷踮起脚,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快点帮我洗澡。”
他调好花洒的水温,涉谷把受伤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的手在身上擦洗的时候,涉谷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胸口,腰线,小腹和……他差点被烫伤了手,涉谷笑起来,抬头来吻他。
他忘了关掉水,等亲吻结束的时候自己也快湿透了。
“做吧。”涉谷说,声音有点哑。
他努力抓着最后一丝理智。“可是,会不会不小心伤到手……”
“没关系的。”涉谷的手指隔着湿漉漉的T恤爬到他胸前。“反正你一直都很温柔。”
新租的房子他还是第一次来,好半天没有找到卧室,涉谷在他怀里笑得停不下来。“这边啦,笨蛋。”
涉谷一说痛他就停下来慌慌张张地问是哪里疼,涉谷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说再敢问一次就把他赶出家门。
等他汗水淋漓地停下来靠在涉谷肩上喘息,涉谷轻轻顺着他的头发,像在安抚小动物。
“这段时间谢谢你。”涉谷小声说。
他有点开心又有点难过,不知道说什么好。“shibuyan……”
“嗯?”
不用跟我说谢谢啊。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就够了。
他抬起头,涉谷已经在等他的吻。
准备了很久的酒吧终于要开业了,涉谷带着他过去帮忙。除了村上,那天在医院见过一面的人也在。
“少了subaru人手好紧张啊,你干脆别上学了来店里帮忙吧。”两个人一起抬酒箱的时候,横山开玩笑地说。
“不行!”站在一边的涉谷却认真起来,“人家可是大学生,别以为都像你一样没文化。”回头又跟丸山说:“你好好上学,别听他的,他才不忙呢。”
横山口气酸起来。“你就知道护着他!明明是认识我比较久吧?有男朋友了不起啊?”正说着,村上把抹布扔过来甩在他身上。“好好干活啊!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帮完忙两个人坐地铁回去。
“你的吉他还在不在?”涉谷看着窗外,忽然问了一句。
“在啊。”
“你下次回家的时候带过来吧,有时间还能教教你。”
鼻子发酸,他不敢再说话,伸过去牵住涉谷的手。涉谷靠到他肩膀上来,眼睛还是看着窗户。外面漆黑一片,空落落地映出他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