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他也留在学校给学长当助手，涉谷让他去考了摩托车的驾照。每天晚上涉谷就坐在后座抱着他的腰，风声和城市从耳边呼啸而过。
涉谷嫌他越来越粘人，洗澡的时候也要一起站到花洒底下。
“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涉谷踹了他一脚就决定不再搭理他，直到两个人回到床上滚完一圈才终于开口跟他说话。“你怎么变得这么烦人啊，我又不是不回家了。”
“可是我在家的时候比较多啊，”他委屈地瘪着嘴，“一个人什么都干不了，整个下午都盯着时间想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他把头蹭到涉谷的掌心里，涉谷顺手就揉乱了他的头发。“之前我受伤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么等你的啊。”
他趴在涉谷身上，撒娇地把涉谷搂进怀里。
“我有一点想你受伤的时候……”
“说什么蠢话。”涉谷拍他头顶。
“你那时候做什么都要我帮忙，能看到你脆弱的一面……感觉被你依赖着，好像离开我就什么事都做不到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涉谷的声音忽然小了一半。“我现在也很依赖你啊。”
“真的吗？”他抬起头对上涉谷的眼睛，涉谷立刻就脸红起来。“看什么啊你！”边说边缩进他怀里。
他整个人都变得得意洋洋的，听上去一定讨厌死了。“现在也是……没有我不行吗。”
“……嗯。”涉谷点了点头，搂着他的肩膀小声说。
涉谷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那只口琴。“快把你的吉他拿出来我吹给你听。”
两个人像从前上课那样坐在靠窗的地板上，涉谷一根一根摸着他的手指放上弦枕。“这样是第一个和弦，然后这样……一共就这四个，一直重复就好了。”
他照着弹了一遍，到第三个就记不住了。
“笨死了，”涉谷一边教他一边皱起眉头，“这么笨的学生要加学费。”
上午的阳光还不是那么灼热，明亮又暖洋洋地照在他们的脚踝。
等他终于弹顺手了，涉谷和着他的拍子吹起口琴来。是他第一次亲涉谷的时候在海边听过的那一首，曲声平缓悠扬。
不知道是因为加了和弦的声音，还是阳光实在很好，今天听起来是一首好温暖的曲子啊。
涉谷吹完渐弱的长音，他也刚好结束最后一次拨弦。
“不错嘛。”
“老师你不夸我一下吗。”
“我都夸了呀。”涉谷把口琴珍重地放回绒布的盒子里。
他把琴放到地上，死皮赖脸地蹭到涉谷身边。“不够。”
涉谷忍着笑，捧着他的脸凑到嘴唇边亲了一口。“这下够了？”
他把打算抽身的涉谷捉回怀里，吻到最深的地方两个人都开始喘息。阳光将地板晒得温热，正好适合躺上去打个滚儿。
他扣紧涉谷的手指，低头吻他的手背。血痂几乎都已经脱落，伤口蜿蜒细长。
那是涉谷的一部分，也是他的。
涉谷抽回了手。“疼？”他问。
涉谷摇头，撑起身子来找他的嘴唇。“痒。”
伤口底下新的血肉正在生长，也许要花很多年，也许最后还是会留下印记。但那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怀里的这个人。他要陪他走过漫长时间，走过更多伤痛和不安，一些被遗忘，一些被记得，都会成为将他们系在一起的绳索。
“喂，”涉谷轻轻咬住他的下唇，“亲我的时候要认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