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鲤

不搞杰了。缘更。瞎写。

【游戏组/丸昴】the Coffin of Arsenal/阿森纳的灵柩(15)

安田被喧哗声吵醒,看见大仓坐在窗边,半边脸隐隐被火光映亮。

“怎么了?”他问。

“没事,”大仓转头对他笑了笑,“有人在放烟火。”

“哦……”他闭上眼睛躺回床上,却仍然觉得有些不安,忍不住小声叫起大仓的名字。烟火,是烟火。

大仓走到床边来,用手掌轻轻揉着他的头发。“没事的,放心睡吧。”

他实在是太困了,抓住大仓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很快就重新入睡。

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跟大仓生活在一起,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又贴近。他们的家在很远的地方,漂洋过海,一座紧挨着雪山的小镇里。盥洗台上摆着两个人的漱口杯,他们在浴室里打闹。秋日的阳光,水落在皮肤上的温度,大仓的吻,全都真实得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原来我喜欢上大仓了啊,安田想。等下醒过来,要不要告诉他呢。

“安田先生,安田先生。”快天亮的时候,医生一脸慌张地将他叫醒。

他揉着眼睛坐起身。“怎么了?”

“大仓先生刚刚突然昏迷,只能提前做手术了。但是现在外面骚乱很厉害,能不能请……”

“什么骚乱?”他跳起来打开窗户,看到城市一片狼藉。很多建筑里浓烟滚滚,火苗从玻璃的裂口往外窜。街道挤满了人和车辆,直升机在上空盘旋。

“昨天晚上有人炸开了贫民区的围墙,市政已经被那边的人攻陷了……”他打断了医生的解释:“大仓在哪里?”

“刚刚推进手术室,但是现在很多人挤在医院外面,医院里也都人心惶惶,保安已经没法维持秩序……”

“我知道了。”他从床下拖出他的公文包,在医生略有些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从包里掏出零件快速地组装成一把步枪。“医生你放心去做手术吧。”

他拎着枪站起来,推开病房的门。“在你走出来以前,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手术室的。”


横山黎明才回来,衣服上沾满不知道是谁的血。像平时那样端着酒具来,在他们总是见面的这个房间里。

昨天他们刚谈了不久就有人送消息来,是店里的老板。在发现横山的调动可疑的时候,村上就应该料到工厂和商业街都已经被叛军掌控。看老板在横山耳边说话的口型,大概是知道了涉谷和大仓的下落。横山听完就把他留在房间里一个人走了,只带走了联络器,甚至没有收走他的枪。门外站着叛军的守卫,每一个人弹匣里的子弹都比他要多。接到横山的求助以后他是偷偷到贫民区来的,如果不联系他进入贫民区的那个关卡,永远没有人会知道他在这里。

一整夜他都听到枪战和炮弹击中建筑的巨响,地面不时轻微地晃动起来,天花板扑簌簌地落下灰尘来。在以前的调查中,他们曾经模拟过和叛军交战的数值,但那时他们只是把叛军当成了一个数千人的地下组织,而不是势力已经覆盖整个贫民区的庞大集团。

纸门上隐约透出晨光,勾画着守卫的身影。

横山坐到他面前,一言不发地斟好两杯酒。

他整夜未曾合眼,却丝毫没有困意,盯着面前同样憔悴的男人。“你找到大仓和涉谷了吗?”

横山摇摇头,把其中一杯推到他跟前。

“你疯了。”

横山仰头喝干自己的那一杯,又重新斟满,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

“规则之所以是规则,就有它存在的道理。你永远不可能建立一个没有规则的世界。”

横山勾着嘴角笑起来。“我只负责破坏,不负责重建。”

他还想反驳,横山越过矮桌欺身来吻他。战争和血的味道。

窗外还有炮火的余韵,但他已经能预料到结局。横山啃舐着他的嘴唇,又软又疼。离他们宿醉醒来那个温柔绵长的吻就只过去短短一天,却已经恍如隔世。

“你真的疯了。”

他低声咒骂,可还是闭上眼睛狠狠地吻回去。无眠的夜晚他在炮火声中一直想,如果他会死在这里,最遗憾的一件事,是还没有睡过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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