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鲤

不搞杰了。缘更。瞎写。

【丸昴】象(4)

丸山擦干头发,准备躺下的时候才看到他站在门口,手里抱着自己的被子,边角垂到地板上。

“怎么了?”丸山问完就听到窗外的闷雷,玻璃都被震得响起来。“是害怕打雷吗。”

涉谷盯着地板。“不是。”

“那……要过来睡吗?”

“……嗯。”

单人床睡起来有些挤,他掖好涉谷的被角,把一团软乎乎的棉花和人往自己怀里拢了拢。“我有点困了,如果我睡着了你害怕的话,就把我叫醒。”

“……嗯。”涉谷的头藏在他下巴底下,声音从胸前传过来。

“那,晚安。”

“晚安。”

他的手隔着被子轻轻搂住涉谷的肩膀,没多久就真的睡过去,呼吸平稳而安静。涉谷盯了一会儿他紧闭的眼睛,试探着把手伸到他的被子里,搭上他的腰线。睡着了身体也很暖。

涉谷掀开被子的边缘,小心又缓慢地钻进另一个被窝里。穿过一些棉布,柔软的填充物,和不信任的心,终于平安到达。SAFE。他把额头贴上丸山胸口正要闭上眼,丸山却忽然动了起来,胳膊从外面伸进来重新环住他。

“还是害怕吗。”

“……嗯。”

“没关系的。”丸山说话的时候,胸腔的震动包围着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还有我在。安心睡吧。”

外面雨很大。隔着窗户,只有很小的淅淅沥沥的雨声。他又往丸山怀里靠了一些。


接到学校电话的时候丸山原本在审讯室里跟嫌疑人谈话,同事横山隔着门上的玻璃一边指着手机一边比口型。你弟弟出事了。他放下所有事情立刻往学校赶。

两个男孩子靠墙站在办公室里。涉谷的颧骨擦破了,半边眼睛也肿起来。“怎么了?”他走过去问,想要拨开挡住伤口的头发却被涉谷扭头躲开。

“我看到他在厕所抽烟!”旁边的男孩子争着回答说。

涉谷握起拳头又要冲过去,被丸山按在怀里带出了办公室。相叶老师刚好下课,走过来跟丸山打招呼。“怎么伤得这么厉害啊,”相叶揉了揉涉谷的头,又转头对丸山说,“小孩子打架也是常事,你回去别说他。”

“好,给老师添麻烦了。”他弯下腰道谢。

“别客气呀。”相叶让涉谷去教室拿书包跟丸山回家,才开口跟他说抽烟的事情。“这一次我不追究事情的真伪,但是以后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学校的处罚一向是很严厉的。”

“……谢谢老师,我知道。”


丸山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你在生气吗。”两个人站在电梯里,涉谷小心翼翼地问。他还是没有回答。

直到回到家里,涉谷把书包放到床边,他才跟到房间里去。

“你的烟呢。”他问,声音听起来冷静又疏离。

涉谷愣了一下,硬着头皮狡辩。“我没有抽烟,是他……”

“你的烟,给我。”

涉谷抬头看他,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

“我只是……”

“给我。”他又说,还是很平静的语气。

涉谷终于低头从包里摸出烟盒扔到他脚下,和一个小小的塑料打火机。他什么也没有再说,低头捡起来,走去拉开窗户摸出一根点燃。

涉谷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他抽完第一根又点了一根,涉谷才在背后问:“你要干嘛!”

他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下去。偶尔会被烟雾呛到嗓子,咳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你明明就不会抽啊!到底想搞什么!”涉谷大声说,话音一落又重新陷入漫长沉默。

到第五根的时候他听见一声抽泣,回过头才看到半个屋子都被烟雾填满。涉谷坐在床上,无助又瘦小的样子。“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他站在那里安静地抽完剩下的半盒,涉谷哭得越来越厉害,等他在窗台上碾灭了最后一根烟头,再开口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自己。一口气抽了太多,胸口像被一块东西堵着疼,也没有比看这个人流眼泪更难受了。“过来。”他伸出手,涉谷立刻起身到他怀里来。

“我……以后不会了……”涉谷抽噎着说。眼泪糊在眼角,烧得伤口刺痛。

“乖。”

他拍了拍涉谷的头想抽身走开,涉谷却抱着他不放手。

“你……你不要讨厌我……”音节被哭腔粘合在一起,柔软得不像话。

他安抚着怀里的人,低下头轻轻吻了头顶。“我去拿药给你擦啊。”

评论 ( 18 )
热度 ( 90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冰糖鲤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