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田凑上来吻了他，湿漉漉的一口。“亲起来还是不一样呢……”语气有些失望。
“你亲起来也不像subaru。”涉谷会咬疼他的嘴唇，而安田温柔得好像甜的起司蛋糕。
安田笑起来，躺回自己的枕头上。“那就真的睡觉啦。晚安。”
“晚安。”
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才想起忘了给涉谷打电话，猛然惊醒。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安田平稳的呼吸。可他随后又想起涉谷冷冰冰的眼神，还是觉得生气又难过。也许涉谷根本就不在乎呢。
他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
安田起来得很早。他迷迷糊糊地醒了一小会儿，安田说自己要出门了，叫他睡醒了自己做点东西吃，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等他彻底醒来看了墙上的钟，刚过八点。
他也不好意思再吃东西了，扯了一截卫生纸写上“谢谢”，用杯子压在了餐桌的边角。他检查了好几遍门有没有关牢，才又再次回到了陌生的街道上。
过了一整夜他终于想明白了其实自己也做得不太好。他想去跟涉谷道个歉，如果涉谷还是生气的话，他就回大阪。
好在他还记得涉谷家的地址。收到涉谷发来的邮件以后，短短的两行字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清晨的街头还是很热闹，风却萧瑟，每一次呼吸都在眼前生出雾气。
他一路打听着找回去，叩响涉谷家的门时，手指已经冻得快要失去知觉。
敲了好几声都没有动静，他才想起来涉谷大概是去上班了。他刚打算退开一步，门却忽然打开，涉谷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转身走回去。
果然还是在生气啊。
他跟着进了门，好几次想开口，涉谷却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径直走回了卧室里。
手机和钱包都放在茶几上，他拿起来装进外套口袋，听到涉谷在房间里打电话的声音。“没事了，他回来了。”然后再也没有下句。
那是在跟谁说？他耐不住好奇，放轻脚步走到房间门口想偷偷看一眼，却看见涉谷坐在床沿的背影，肩膀颤抖着。
“subaru？”他试着小声叫，涉谷没有理他。是哭了吧。他走过去蹲到涉谷跟前，才看到涉谷的眼睛里满满的血丝，别的地方也被眼泪浸红了。涉谷好像不愿意被他看到哭的样子，往边上躲了躲。
“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伸出手想碰碰哭得发抖的人，却被狠狠挥开。“说一声对不起就好了吗！你跑到哪里去了！”声音抖得太厉害了，一点也不吓人。
胸口又闷又疼，像心脏被压成了纸页再一丝一丝地剪开。他干脆站起来把涉谷搂进怀里，涉谷死命地挣扎起来。他锁死了手臂不松，涉谷哭成那样到底是拗不过他，两个人滚了一圈倒在床上。涉谷终于软下来靠进他怀里，眼泪一串一串的。“你跑到哪里去了……”
他难过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用力把涉谷抱得更紧。
对不起，对不起。